为了恢复中华大业,打击退回草原的蒙古骑兵,朱棣敢于把帝都从温柔富贵之乡的南京迁移到军事第一线的北京,而且他一生竟五次率兵亲征,直到病死 在征伐的归途中。一个在位皇帝能够抛弃享受、戎马一生,“马革裹尸”,这在汉族王朝的皇帝中绝无仅有。永乐大帝不愧为强悍进取的汉族大帝,《永乐大典》也 是一部古代中国最优秀、最宽容海量、敢于收录不同政见的大典。
两位雄才大略的大明皇帝与北宋南宋软弱腐败的帝王形成鲜明对比。而这种狼性性格在汉唐以后的华夏这块农耕土地上,是很难生长出来的。蒙古民族的 强大输血,不仅造就了朱家帝王父子的狼性格,还造就了一大批狼性猛将,像徐达、常遇春等等都是汉唐以来罕见的大智大勇的汉族军事将领。明朝盛期,疆土扩大 到东北黑龙江库页岛,西域和西藏。除蒙古草原以外,基本收复了汉唐时期的国土,一扫汉族在汉唐以后的颓势。这次汉民族的复兴真应该感谢蒙古民族的慷慨献 血,感谢狼图腾精神在华夏土地上的又一次复活。
然而,从性格上讲,受血者总是弱于输血者。初期强悍的明朝后来仍然没有战胜蒙古北元。狼性草原是蒙古骑兵力量的源泉,当蒙古骑兵一退到草原,很 快就凶猛骠悍起来。明成祖五次亲征,除第一次获胜外,其他四次收效不大,明军根本就找不到像狼一样行踪诡秘的蒙古主力骑兵。相反,蒙古骑兵却屡屡重挫明 军,击败徐达的主力大军,全歼丘福率领的十万大军,打得明朝修了200多年的长城。最惨的是,土木堡一战,蒙古瓦剌部区区两万骑兵全歼明英宗亲自率领的 50万大军,并生俘大明皇帝英宗。要不是于谦率军民奋力死战保卫北京,元朝还可能复辟。此后,农耕民族的羊性旧病再次发作,宋明理学又使民族精神一蹶不 振,大明王朝日益衰弱,关外几千里游牧国土再次丢失,直到被满清灭亡。还要提一句的是,一直被现代史家称颂的李自成农民起义大军,同样不堪一击,被凶悍的 满族骑兵所消灭,重蹈唐末黄巢农民起义大军被游牧骑兵消灭的覆辙。汉民族经过元朝蒙古民族输血所得到的一点元气再次耗尽。汉民族终于无力独木支撑中华大 厦,而不得不把中流砥柱的重任,让位给北方游牧民族-满族。
陈阵又翻了翻打印稿,继续说:女真满族建立的大清朝是中国最后一个帝制王朝,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了不起的和大有作为的朝代。我对清朝也特感兴 趣。你想想,只有几十万人口的满族居然建立了大清朝,统治了几亿汉族人口;居然打下了仅次于蒙古元朝大帝国的巨大疆土;而且还创造了中国历史上时间最长的 “康乾之治”,时间长达120年,比汉民族最引以为荣的汉朝“文景之治”和唐朝的“贞观之治”的时间加起来还长一倍多。满清是中国历朝历代有作为、具有文 韬武略才能的帝王最多、皇位交接得最好的朝代。如果康乾盛世遇上
的 不是帆船时代的西方列国,而是发展到铁甲巨舰时代的西方列强,我相信励精图治的康乾时代很可能会出现中国的明治天皇,取得维新成功。并以进取的游牧性格来 引进西方的文明、制度和工业,彻底改造华夏民族的民族存在和民族性格,与西方文明狼竞争搏斗,改变千年停滞不前的民族命运。可惜满清被华夏农耕和儒家软化 下去以后,西方列强才发展到铁甲巨舰的大工业时代。中国的运气不佳,这是后话了。
那么,为什么小小的满族能够创造超过汉唐的康乾盛世奇迹?我认为,在中国古代,只有满族上层最能深刻认识中国盛衰强弱的规律,认识农耕文明和 游牧文明的优缺点,并能将二者的优点牢牢地结合起来;只有满族最能深刻认识民族性格对民族命运的决定作用,特别懂得保持满族民族性格中的狼性的极端重要 性,并能够保持近两个世纪。他们明白只要保持狼一样不屈不挠、勤奋进取的性格和精神,学习和掌握华夏文化和文明也并不困难,而且还可以超出一头。
为了保持游牧民族的狼性性格,满族统治集团吸取了鲜卑北魏、契丹辽国,特别是满族祖先建立的金国和蒙古族元朝的失败教训,没有全盘汉化,而创造 性地增加了许多新内容,实行了保持自己民族性格的七项国策:其一,保持满族骑射搏击的传统,从小抓起,全民族参与,连皇子也不能例外;其二,定期组织大规 模木兰围猎,皇帝亲征,八旗子弟跟随,以猎练兵,与狼近战,保持狼性。承德避暑山庄展馆里有介绍,康熙大帝一生曾亲手猎杀过几百条草原狼;其三,保留东北 西北和蒙古草原的游牧生产方式。两区两治,农区农治,牧区牧治,严禁农民进入草原毁草垦荒,以保持草原的狼性血液的造血功能。维护草原,就是维护游牧民族 强悍性格的根和源。从满清盛期的整个版图来看,清朝是个典型的半农半牧的国家,整个国家一大半以上的国土是游牧民族的游牧区,包括东北、东西伯利亚、内外 蒙古、宁夏、甘肃、青海、西藏和新疆。这么辽阔广大的狼性草原,能为当时的中国提供多少强悍的血液和兵马;其四,满蒙通婚,满汉禁婚,以加强狼性血液的纯 度,避免受农耕汉族羊性血液的同化。历史上,自古女真族和蒙古族就有血缘关系,女真叶赫、哈达等部与蒙古有姻缘关系。到清朝,为借蒙古强大的骑兵来共同统 治亿万汉族,于是更加大规模多层次实行满蒙贵族皇族联姻政策。著名的孝庄皇太后就是蒙古族的杰出女性;其五,尚武好战,鼓励军功,以战养性,以战强兵。康 乾盛世又是战火纷飞的时代,满清统治集团主战派占据优势,对削藩、收复台湾、平定蒙古、新疆和西南叛乱、抵抗沙俄入侵以及镇压捻军和太平天国,毫不妥协, 直至胜利;其六,建立以满族为核心,蒙藏等游牧民族为骨干的游牧民族联盟,加强游牧精神,共同统治人口稠密的汉人;其七,废止汉族腐败无竞争的太子制,皇 位继承人由皇帝择优定夺,使皇子们像群狼争做狼王一样互相拼搏,在激烈的竞争中淘汰软弱无能之辈,出狼王、出人杰。
这些措施对长期保持满族的强悍性格和清朝长治久安,起了关键作用。但是,中国的农耕土地太广阔,农耕势力太深厚,加上满族全盘继承并发扬了儒家 精神,再加上清代盛期经济繁荣,农耕人口激增,到清朝后期竟超过了汉唐时期的六七倍,农耕性格呈全面压倒性优势。所以,满清的上述国策最后仍然未能保住满 清统治集团的强悍性格。清末,清王朝狼性退化,割地赔款,丧权辱国。但是比汉族的南宋还是强了许多,至少没有向列强拱手交出传国玉玺,举国投降。
游牧女真满族,对中国贡献巨大。主要的贡献依然是两个:首先,再次给予中国一块仅次于元朝的疆土。经过元朝明朝两次国土的确认,再加上清朝长达 200多年的有效行政管辖,虽然清末又丢失了近一半国土,但还是保住了自汉唐确立的中国疆土,还加上了富饶的东三省。几千年的民族生存竞争,在中国农耕和 游牧两个兄弟民族的共同拼杀下,终于把2000多年前就属于中国的领土保留到现代。这是整个中华民族的一项千古伟业,比世界上其他古老农耕民族的成就大得 多。那些民族,大部分连民族本身都没有保留下来,就更不用说是古老的国土了。就是后来的古罗马帝国、阿拉伯帝国、奥斯曼帝国的辽阔国土,都没有被完整地保 留下来。
当然,中国与小小英吉利从英伦三岛扩张成“日不落”大帝国、与小小的俄罗斯公国扩张成横跨欧亚的俄罗斯大帝国、与西欧民族从小半个欧洲扩张成囊 括北美、南美、大洋洲三大洲的“大帝国”相比,还是相距甚远。俄罗斯从满清手里夺走大片领土,恰恰是中国的农耕和儒家软化了满清的恶果。然而,如果没有满 清残存的狼性格,那么到满清末期的中国就连东三省、伊犁,甚至整个新疆和西藏都保不住。
特别要强调的是,中国现有的国土由汉族的汉朝所开创,由鲜卑和汉族联姻的唐朝所发展,又由蒙古族的元朝所扩大,最后由满族的清朝所恢复、扩大和 坚守下来。汉唐元清这四个大朝代之所以有此重大贡献,原因就在于,这四个朝代都是民族性格中狼性羊性结合较好、狼性略大于羊性的强悍时代。这四个伟大朝 代,从统治民族的成份上来看,纯汉族占统治地位的只有汉朝,唐朝则是汉族和鲜卑族联合执政,而元清两朝就完全是游牧民族执政。
从四个伟大朝代定都的位置,也可以看出游牧草原、游牧精神和性格的伟大潜在的作用和影响。一个王朝的首都是这个王朝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是一 个王朝的性格中心。汉唐元明四个朝代的首都都定在农耕与游牧交界和接近的地方,汉唐的首都是长安,靠近西北游牧区;元清的首都在北京,靠近北方草原。这说 明强悍朝代的首都都是靠近强悍的土地的。北京与汉唐时期的长安都处于民风强悍的北方,所不同的是:北京不处于中华农耕文明的中原腹地,也远离中华农耕民族 的母亲河-黄河,而靠近中华民族的祖母-大草原。北京是金、辽、蒙古和满清三个游牧民族长期定都的地方,主要是游牧民族建立起来的中华政治、文化和民 族性格的中心。在横跨欧亚的蒙古大帝国的盛期,北京曾成为“世界之都”,这是中国五千年历史中惟一成为世界之都的城市。而且北京又比长安更接近大海,建都 北京有利于中华民族继承游牧精神,并向海洋开放和发展,再获得海洋“游牧精神”。中国的首都最终能定在北京,依然要归功于中华游牧民族,特别是蒙古族和女 真族;定都北京也表明炎黄子孙在民族潜意识的深处,对游牧精神的崇敬和向往。
此外,中国最杰出的女政治家也都出在汉唐元清这四个开拓向上的朝代,如汉唐的吕后、武则天,满清的蒙古族女杰孝庄皇太后。这三位伟大的女性在生 理和心理上都不是缠足小脚女人,孝庄皇太后还曾是严禁满族和汉族女人缠足的开放派。缠足是中国汉族最大恶习之一,缠足也恰恰开始于汉唐以后农耕和儒家势力 最盛、民族性格最弱的宋朝。摧残和束缚被统治者的自由独立精神是儒家的主旨,儒家不仅把汉民族驯化为羊,竟然还把汉族妇女束缚成残肢小脚、“残废羊”。宋 朝以后儒家文人和农家男人共同痴迷追捧“三寸金莲”,共同
摧残了世界上数量最众的妇女,这已成为世界史上最残忍最反人性的一页,是中国人在世界各民族面前最丢人最遭耻笑的事情。
辽阔的国土是中华文明赖以生存发展的基本,而西北广袤的国土又是中华文明的根和屏障。从整体上看,中华游牧民族对中国国土的贡献要大大超过汉 族,蒙古族和满族的贡献尤为重大。而满族则是中国国土的关键性的确定者。后来,到民国时期,汉人政权又丢掉了辽阔的外蒙古。1946年1月,南京的国民党 政府正式承认外蒙古独立。
其次,满族的清朝除了对中国国土的巨大贡献外,又再次给予华夏民族更长时期的输血。中华民族的人文祖先炎黄二帝是游牧族,中华民族出身于游牧民 族,血管里曾经流淌的是强悍的狼性血液。后来经过历史上游牧民族一次次的强大输血,尤其是蒙古族近一个世纪的输血,特别是满族的最后两个半世纪的输血,总 算使中华民族得以保土保文保种坚持到近代。现在,中华民族仍有不少自身的和游牧民族输入的狼性血液,再加上从西方输入的先进文明和生产方式,这些就是中国 复兴的资源。清末以后,中华民族所表现出来的持久反帝反封建的强悍民族精神,就是来源于游牧炎黄的血液遗产和游牧民族所不断注入的生命活力。
满清入主中华给五千年的中国古代史画了个句号。中国古代的民族执政的历史,从游牧的炎黄族开始到游牧的女真族结束,从游牧到游牧,这决非偶然, 而是中国特殊的环境和两种民族历史发展的必然。中国农耕文明这条支流,总算通过游牧民族的一次又一次的输血作用,才把它又重新拧回到世界文明的主航道里 来。这个“轮回”深刻说明了一个普遍真理:民族文明是流,而民族性格是源。没有强悍性格的民族虽然可以创造文明,但是常常连自己的民族都保不住,就更谈不 上保住和延续文明了。世界和中国古代的农耕文明大多进了历史博物馆,但是游牧民族及其后代的狼一样勇猛进取的游牧精神和性格却仍保有强大的生命力,它可以 把一个又一个的古老文明送进博物馆,还可以雄心勃勃地创造一个又一个新文明。
勤劳勇敢的中华民族,勤劳主要来自于中华农耕民族的性格贡献,而勇敢则主要来自于中华游牧民族的性格贡献。二者缺一不可,但是,对于农耕人口占 绝大多数、农耕历史那样漫长的中华民族来说,主要欠缺的却是勇敢进取,没有勇敢进取的性格和精神,勤劳往往就是劳而无功,或为他人作嫁。
说到底,世界文明的竞争,最根本的还是民族国民性格的竞争。西方先进的民主制度和科学技术,是建立在强悍进取的民族性格的基础之上的。华夏民族要赶超西方,就必须在改变农耕民族存在和农耕民族性格上痛下功夫。
我总算用游牧民族狼图腾的这把梳子,把中国史家用儒家精神故意弄乱的历史重新梳通了。吃透以狼图腾为核心的中国游牧精神,以及它对华夏不断输血的历史,就可以弄清几千年来世界上为什么只有中华文明从未中断,也可以知道中国未来能否腾飞的奥秘究竟在何处。
但是,理解和掌握狼图腾精神极为困难,关键是需要弄清楚中国的游牧民族为什么崇拜狼图腾。中国史家大多知道中国的游牧民族崇拜狼图腾,可就是难 以理解中国游牧民族为什么崇拜狼图腾。例如,蒙古史权威 韩儒林 先生说:“依突厥人之意,本族由狼繁衍,似较他种优越。其理由虽不可知,而可汗固尝以此自 骄。”这“理由不可知”的原因就在于中国汉人脱离大草原太久,对狼图腾认识的局限性就难以克服。有些重大课题在书斋中是不可能钻透的。咱俩深入蒙古原始草 原十年之久,带着强烈的兴趣和疑问,跟草原狼零距离和近距离地打了好几年的交道,才总算克服了汉人的局限性。现在我必须尽快地把咱们的认识传播给汉民族, 只有弥补了民族认识上的严重缺陷,才有可能去弥补民族性格上的巨大缺失。
杨克叹道:要是你的理论能成立,中国的二十四史就该重写了。儒家写的二十四史肯定是一面之辞,偏见极多。我完全赞同重写历史,不管写成什么样,但必须重写!
陈阵说:严格地说是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中国古文化是农耕文化,又是史家文化,以农为本,独尊儒术,抹杀游牧,贬损“四夷”。中国历史不仅要重 写,而且还需要革命。我特别赞同 梁启超 先生的一段话,他在《新史学·中国之旧史》一文中说:“史界革命不起,则吾国遂不可救。悠悠万事,惟此为大。”我认 为,如果不“引狼入史”,不把深刻影响中国历史的狼图腾精神引入史界,中国史界则永远是一潭死水,二十五史也永远是儒家庸医记录的一部误诊中华的厚厚病 历,这也势必延误中国的治疗和改革。在当今中国,传播小农意识和儒家封建专制的历史电视剧长盛不衰,让人深感痛心和悲哀。
陈阵望着草原的落日,并不觉得饿,依然滔滔不绝地往下讲:
我还要特别要强调中华民族精神问题。现在人们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不屈不挠的中华民族精神,其实这种精神的源头和实质就是炎黄先祖的游牧精神和草原 精神,其核心就是狼图腾精神,并通过几千年来游牧民族的不断输入和补充而得以确立。实际上,最能概括中华民族精神的就是两句早期的儒家格言:“天行健,君 子以自强不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而这四个“不”:不息、不淫、不移、不屈,就是典型的狼精神和狼图腾精神,也是对狼图腾精神的 准确写照和高度概括。每条蒙古草原狼都具备这种强悍的“四不精神”,而且早在几万年以前这种精神就已成为草原狼的“全民精神”了。可是大多数的中国人都达 不到这种精神高度,它只是华夏先贤号召人们景仰、追求和学习的精神楷模。因此,强悍的“四不精神”是名副其实的狼精神。早期儒家先贤用这种四不精神培养了 一批优秀的中华儿女和民族英雄,但是四不精神还不能成为农耕民族的“全民精神”。否则,中国历史上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次游牧民族入主中原和中国的事例,也不 会在抗日战争时期冒出几百万汉奸伪军,堪称世界之最。
草原游牧民族要比汉人更了解狼,因此也就敬佩狼,崇敬狼精神,并把这种精神置于民族图腾精神的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草原民族在四不精神的普及 程度上,要大大超过农耕民族。而正是由于草原民族对农耕民族的长期不断的输血和混血,才使整个中华民族断断续续地延续了四不精神,也就是中华民族精神。
因此,如果从中华民族精神中抽掉了游牧民族的不息不淫不移不屈的狼图腾精神,那么
还能剩下什么呢?剩下的可能只有宋明理学精神了。现在,谁还敢把宋明理学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精神作为中华民族精神?中华民族精神实际上是中华大地上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共同创造的民族精神,但以游牧精神和狼图腾精神为魂。
我们汉人真应该充分认识和肯定草原民族对整个中华民族的伟大贡献,感谢和学习草原狼和草原民族。真应该对草原、草原狼和草原人作最大的补偿。
杨克忿忿地说:现在不要说是感谢和补偿了,就是制止对草原的掠夺和瞎指挥都难上加难。
陈阵说:我认为,中国儒家正统思想和史家文化里有一个最可恶的东西,就是全盘抹杀游牧民族对中华民族和文明的救命性的贡献。中国传统观点总是鼓 吹中国古文明如何如何优越,中国的农耕文明和正统儒家具有如何强大的生命力,其他三大农耕文明古国的文明都是失落的文明,都没有坚持延续下来,而只有中国 的古文明没有中断,而一直坚持到近现代。然而,根据中国历史五千年发展的事实,中华文明之所以能够坚持到近代,是不能离开游牧民族长期不断的输血的。否认 游牧民族的救命性的输血贡献,就是“贪天之功,据为己有”。这种观点不仅大大削弱对保守腐朽的小农意识和正统儒学的批判力度,使其得以残存,继续弱化和束 缚中华民族的性格和精神,而且也会对中国病发生严重误诊。
建国以来的治国方略都未能对症下药,都没有集中力量对农耕的病根痛下猛药,甚至继续迷恋农耕,鼓吹农耕,提高农耕地位,提拔农耕干部。在文革时 期,甚至还要把城市知识分子赶到农村去当农民,这就导致小农意识和家长专制意识日益浓厚。也导致农耕人口急剧膨胀,甚至大有超过五千年农耕人口总和的趋 势。虽然目前农业产值在国民生产总值中降到次要地位,然而农耕人口依然占绝对优势,九亿具有农耕性格和意识的农耕人口,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现实的“民族存 在”,如此庞大深厚的农耕意识和性格“存在”,将长期影响和熏染中国的行政官员、知识分子、工商阶层、工人市民,以及到新生阶层的机体内。
百年来,中国老病频频复发,本质性的维新和改革屡屡受挫,其深刻的原因就在于中华民族至今为止仍然未能从根本上转换自己民族的性格。因而,直到 现在,中华民族尚未发展到能够绝对把握自己民族命运的阶段。史界之革命,当今中国之革命,就是要以狼图腾精神革农耕性格的命,革儒家“温良敦厚”误导中华 之命。
然而,20年艰难痛苦的改革,中国竞争性的市场经济已有了长足进步,民族存在开始改变,民族存在决定民族性格的规律开始向强悍的方向发生作用。 中国人的性格也开始自发地向狼图腾精神回归:儿童刊物《大灰狼》受到孩子们的欢迎;歌曲《北方的狼》唱红了中华大地;以狼的强悍性格“与狼共舞”,成为越 来越多的企业家的自觉;以狼为商标的产品开始在市场上流通,以狼为店名的餐馆生意兴隆;以狼为笔名或艺名的作家艺术家也开始出现…在中国,以狼图腾精神 为核心的游牧精神终于开始复活。一个世界上最怕狼恨狼的民族开始自发地敬崇狼精神,这是20年改革的最主要的成果之一,也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希望所在。
由于狼图腾精神是痛杀软弱保守的羊精神的克星。因此,只有大大发扬狼图腾的精神,改革才不会倒退,也不敢倒退。越来越多以狼精神武装起来的“新 型人类”将越战越勇,挫败一切保守倒退的势力。说到底,中国的改革不仅是经济政治体制的改革和转换,而更基础更具决定性的却是国民性格的改革和转换。
掌握和遵循中国和世界文明的发展规律,就可以涉过“摸着石头过河的”探索阶段,就可以更自觉地继续坚持改革开放,像草原狼海洋狼那样的勇猛前 进。中华民族一定能够恢复和继承炎黄先祖的游牧精神,和中华草原民族的狼图腾精神,并发扬光大。在民族性格上,从古代的“文明羊”,发展为现代的“文明 狼”,并向个性真正解放的、真正自由民主的“文明人”发展。到那时,中国人根除了“文明羊”阶段的家畜性,克服了“文明狼”阶段的半野蛮性,而成为真正大 写的文明人。上述三个阶段是符合中国历史和国情的规律性的发展阶段,而中华民族在民族性格上不经过“文明狼”阶段,就根本不能进入自由民主的“文明人”高 级阶段。十几亿真正自由民主和热爱和平的文明人出现在世界舞台上,将是全球自由与和平的最大保障。